更换场地后变得躁动的图书馆
9月，由于图书室搬到了楼梯口，图书室的正门正对着五年级(1)的教室后门。搬家后，值班的各个馆员开始频繁的反映图书馆比较吵闹的情况，在馆员之间讨论我们是否该采取比较严厉的对策的时候，大家还具体的提到了几个孩子给大家造成的困扰。
大家进行了讨论，大致的原因是，图书馆改变布局后，孩子们对环境有些陌生，去找书架，需要重新熟悉位置；二是，新的图书馆确实显得宽敞明亮，更为舒适了，也更适合追跑；孩子们也许是兴奋。
在这期间，正好有新认识一直关注微澜图书馆的朋友，她时常会发来消息，聊到自己做图书馆的经验以及思考，她说，少儿图书馆本来就是可以不安静的，吵吵闹闹的，就像安静的读书是一个孩子可以享受的权利一样，吵闹的孩子也同样有不安静的权利，不能因为吵闹就被剥夺读书的权利。
她大概有感而发，不过正好击中了我们的当下。
对孩子们“友善”的规劝
十一假期的前后，大家时间都比较紧张，我增加了去图书馆的次数和频率，对孩子们进行了持续的观察和记录。
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在门上的玻璃窗上贴了一张关于安静的海报，当然，也去了一趟教室，正好赶上孩子们上体育课，但有60%以上的孩子都留在教室写作业。对孩子们进行了一番“友善”的规劝。和他们解释了图书馆就在教室的对面，如果大家过分大声的吵闹或者图书馆门口打闹，会影响到借阅的其他同学；最重要的一点，所有来值班的阿姨和姐姐都是志愿者，过于吵闹也会影响大家的心情，如果大家感受不好，也许就不能来值班，图书馆就只好恢复以前的状态。后面的话一出来，孩子们开始自动噤声，互相提醒，阿姨如何如何说的。
五一班安静后发现的另一个事实是，其实吵闹声不仅仅来自于他们班，因为图书馆的门口挨着楼梯口，一二三层的声音实际上可以汇聚过来；似乎不全部来自于五一班。
这种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不过大家再反馈大声吵闹的时刻少了些。
一个一个的孩子
或许孩子们依旧吵闹不休；但是当我自己去观察，看到的是一个一个的孩子，他们具体的发生的对话，甚至打闹的过程时，某种程度上，我自然而然的接受了这个状态，并没有因为“嘈杂”产生更多的情绪。
会想图书馆最初开馆的时候，大家在群里热烈的讨论着，到底该如何对待孩子们；那时候，更多的是，觉得他们在教室里，校园里，行为上所受到的约束，所以希望图书馆是一个他们来可以无拘无束放松的地方，当然，他们也应该知道图书馆有安静的必要，吵闹会影响其他人。
两年以来，我们一直秉承着这一点。
后来，有的学校发生了安全事故，有一段时间，大家对孩子的打闹突然加倍的敏感起来；幸好，在图书馆开馆的日常中，馆员们其实早已经注意到了种种，防微杜渐。包括在书架的放置，安装上，桌椅的摆放上，尽量都把非安全因素进行消除。
2019年10月10日值班记录
中午前的课间，孩子们总是会执着于自己是不是第一个到，“哇，今天都是我们班的。“五一班的同学兴奋地说，一个同学说，“我是第一个到的。”，第五个学期了，集中送走了两批孩子，学生从800个到现在的不满500，这种情况一直都有。
“阿姨，我非常喜欢的这本书，可以用这本书来换吗？”
有孩子喜欢一本神奇树屋系列的《古城末日 》，拿着自己的一本书来换，但是拒绝她了。“对不起。阿姨不能答应你。如果你喜欢，其他同学也可能喜欢，图书馆只有一本，不过欢迎你常常来借。”
我当时应该感谢这个孩子的诚实，她完全可以说书丢掉了，然后说用其他书来还；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尽管可能遭到拒绝，她还是诚实的来征求了意见。
这个孩子也非常喜欢《猫武士》，但图书馆书不齐，她来问过两三次，每次没有新书都很失望，和她耐心的解释，书名被记下了，等下一次购书计划的时候我们会增补，她问为什么？告诉她图书馆是公益图书馆，由志愿者负责日常运营，而书本的添购需要社会捐赠，微澜图书馆会有统一的购书计划，但不会零散的一本一本添加书。
“我可以捐赠吗？”
“需要经过爸爸妈妈同意。”
“我爸爸妈妈会同意的，他们赞成我看书，我要捐100块。”
需要经过爸爸妈妈同意的话，可以，我还是没有告诉这个女孩我们的捐赠渠道，也不接受他们的现金捐款，零零散散有孩子问过，我们可以捐赠吗？也有校工知道我们要筹款后建议过，你们可以在图书馆设立捐款箱，如果孩子们一元两元，自己愿意捐，你们就可以接受。但还是没有这么做。
“人有旦夕祸福“
今天，整个校园都很安静，即使在下课的时候。
五（一）班今天考试，好像是开卷，下课的时候他们陆续的有人进来了，但也并不怎么借书，课间进教室问的都是“阿姨，天有不测风云”的下一句是什么？
“ 人有旦夕祸福”。
阿姨，怎么写，什么意思？阿姨你可以不可以写下来。
……
说实在的，我很怕自己写错字，用自己的电脑百度查了，让孩子们照着电脑自己抄写。有一个孩子耐心的抄写了意思，还和我确认了一遍。
晚一点还有一个孩子来问，摸金校尉的尉怎么写？
我完全不知道“摸金校尉”是什么，只好照着发音在电脑里敲，两个脑袋凑过来，“摸金校尉”，“就是这个尉，我知道怎么写了。”
“这是什么？为什么要写？”
我们在写作文，我写的是关于一本我看的书的，书里面有摸金校尉……谢谢你，阿姨。孩子边说谢谢边飘远了。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来“
一年3班的新生，下课铃还没响，刚过一二年级的饭点，高年级还没有下课；说老师让她上来借书看书。
“我是第一个吃完饭的。“她上楼之后借了一本书，自己和我说，拿着书下楼了一趟，过了一小会又上来了，还是只有她一个人，对面五年级的孩子们还没有下楼打饭。
最近一二年级的孩子们来借书，还书也很快；你问他们，”书看过了吗？“”看过了。“”你速度好快！”是啊，我一下子可以看很多。“新读者借书还书的速度常常使我在惊讶中带着怀疑，不过，仔细一想，一年级的小朋友，他还不熟悉书，不熟悉图书馆，几乎是在探索者来认识图书馆，来认识书，所以他们频繁的借借还还，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怎么营造一个轻松，让她他愿意继续持续的尝试下去来寻找她他爱看的书，或许更重要。
有个孩子借了本《小小地球》，知道他看不懂，不过没有阻止，只问了句”你喜欢这本书的题目吗？里面都是文字，你可以读吗？”
“可以。”一年级的小朋友很多时候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问他很多为什么，大部分时候，老师会直接告诉她他规则和规矩，所以孩子们每次你和他说许多话，都会好奇的看着你，也有些孩子一听到和她他说话，就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战战兢兢，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了。这时候，会需要不停重复向他她表达我的问题，让他她放轻松。
但这个孩子不同，他几乎是斩钉截铁的说，“我可以。”果不其然，过了十几分钟，书又被送回来了。
一年级的小朋友，大部分还没有学会故意捣乱和刁难人，这一点，最让人放松。记得刚开学的那一两个学期，对年级高一些的孩子，不得不警惕孩子们的各种故意试探。不过现在熟悉了，大家知道我们不会就这些行为作出什么特殊的反应，倒是慢慢回归了自然的状态。
“为什么老师说了可以来图书馆，别的同学都不来，就只有我一个人来。“小女孩本来坐在凳子上看书，突然抬头问我。
“因为你爱看书吗？”我本来想问，是不是你成绩较好。大部分成绩较好的孩子，更容易被宽待。
“是的，我也是班长。”小女孩认真的回答，她在认真的看《丁丁历险记》。
”会不会是他们听错了，以为不让他们来。“
”老师确实说了，可以来。“
"嗯，也许他们晚一点就来了，你可以叫上自己的朋友。"只是一个一年级的小女孩，已经独来独往了，在孩子们中间，其实并不多见。
又和她讲可以看看推荐桌上的图书，“都是适合你们看的。”
“我知道。不过，我就爱看《丁丁历险记》，不喜欢儿童书。”她的语气很肯定。
她后来走的时候借了一本《战神同盟》，我一直在看这本书，“家里有这套书吗？”
“不是，不过我看过这个动画片，全部都看过。”她又一次很肯定又大胆的说。
“道歉没有用的。”
过了一会儿，
另外四个一年级2班的孩子来还书，走的时候很踌躇，一个孩子说“老师说不让借，还完快点回去。”四个孩子齐刷刷一起转身就下楼了。
第二批孩子来，也有四五个，还书，下楼，”老师不让借书。“
第三批孩子，只有两个孩子来，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老师不让你们借书呢？”
其中的男孩子指着女孩子，“都因为你，对不对？"
他又转向我，“因为她上课看书了，老师就不让我们借了。”
看他假装生气的模样挺可爱，就问，“你们有没有和老师道歉，和老师说你们下次上课不看了，图书馆有好多你们喜欢的书。”
“道歉没用的。” 两个孩子都有点儿沮丧和可怜巴巴的说。"道歉没有用的。"两个人又重复了一遍。
也有些孩子在你问他的时候，她他会直接回答，“不知道为什么？”
更多的不管你怎么强调，都只回答，“老师就这么说的。” 他们似乎并不关心原因。有的时候，会担心，这些在一二年级被过份“驯服”听话，听从指令的孩子，慢慢的长大，会变得不信任大人。
我想起某位老师的话，如果孩子为自己的不借书看书的孩子提供各种理由，你一定不要轻易相信，因为，想借书的孩子会想尽办法来。
但这样的孩子，毕竟是少数，所有的兴趣爱好，也需要保护和培养，只有触到一定的点，才有机会生根发芽，自己才会主动吸取水分阳光和空气，努力生长。
微澜图书馆所能做或者需要做的，不仅仅是给那些已经生根发芽的种子提供养分，而是要育土，帮助大部分没有及时生根发芽的种子还有机会生根发芽。
“阿姨，他打我。”
总会有孩子“告状”的情况，有时候或许他们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
“阿姨，他打我。”
“他为什么要打你？”或者，干脆闻而不听，“请大家尽量保持安静，不要影响其他同学阅读。”
“阿姨，他刚扔的东西。”有个孩子举着垃圾来给我看，“如果你看到垃圾，帮忙捡起来放垃圾桶就好了。谢谢你。”孩子有些纳闷儿，然后还是把垃圾拿着放进垃圾桶了。
“阿姨，他在黑板上乱写字。“一个孩子故意大声说。
“没关系。“我答。
“你看，阿姨都说没关系。“那个写字的孩子洋洋得意。
“我说没关系但也不代表你这样做就是对的。”我又不冷不热的说了声。
”你看，阿姨也没说你做得对。”看了他两一眼，我继续给其他孩子借阅。等他们上课的时候，擦掉那个孩子淘气添加的名字。再下课，他们进来，看一眼，什么也没说。
再有孩子去写字，其他孩子也就不故意说什么了。
在图书馆，总是充满了许多这样有意无意的对话。
在学校也很多次看到孩子们不停找老师告状，这时候你会感觉到，告状的孩子，甘愿自己受惩罚也要惩罚他人的决心；大部分的时候，老师被说烦了，已经顾不了追问原因，也来不及处理问题；就先各打五十大板。
而也有时候，他们只是单纯的想吸引老师的注意而已。本来应该做出回应，但更多的，是希望孩子们能从内部注意到自己的需求和感受，自己去解决，而不是“依赖”于外界。需要提供给他们的，是尽量自由轻松的环境，没有恐惧。
“今天人为什么这么少？”
“今天人为什么这么少？”有高年级孩子来，忍不住问。
“都在教室写作业呢！”一个女孩子认真的说，都写不完。
人少的时候温浩来了一会儿，在推荐桌上翻开一本百科全书，想尝试和温浩聊几句。
“温浩，可以和你聊聊天吗？“
“可以。“
“就是，和同学打闹的问题，你自己喜欢吗，和别人打闹？“
“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很安静，随便翻一翻，算是很认真，但是只要遇到同学，别人不经意撩拨他一句，立马就反唇相讥。于是，吵闹起来。。。我想着，认真看向他。
“我要先走了。”看我更疑虑的看着他，他自己解释，“我不是跑，我是要去上厕所了。”
温浩是最近被各个馆员在交流群里多次提到的孩子，他总是打闹，钻到桌子底下，或者跑，他也总是跑很快，所以特别吸引人注意。乔阿姨说，有一次她甚至忍不住只能叫温浩如果继续吵闹就直接不要来图书室，在十一前的了解中，温浩确实也被老师禁止来图书馆。因为他总是吵，但另外一件意外的事情是，轩轩说，她观察到了很多次，一个人的时候，温浩总是安静的，他总是安静的认真的翻看着书，不闹，轩轩还拍了图发给我。
在后来观察中发现一个现象，大部分的孩子，只要一见到他，就很自然的嘲讽和讥笑，脑袋上摸他一下，嘲弄一句，温浩就开始回嘴，一回嘴，别的同学做样子要打他，而他跑得很快，就追跑，打闹起来，而总是跑得很快的温浩也许会做夸张的动作嘲弄追不到他的人。
摘自十一前的记录
2019.9.27
问温浩最近怎么这么安静还没来图书馆，大家说老师不允许他吵和来图书馆，“他太吵了，老师都快不要让他上学了。”另一个孩子几乎是夸张的说，“老师还给他取名叫马小跳。”
说着，本来在教室角落写数学作业的温浩就来了，是问另一个孩子数学题目怎么做。说着说着，两个人又打闹起来，高个的男孩子手一伸，还没触及到他，温浩就呲溜跑了，跑很快。
问温浩，“你怎么跑这么快？”
“我怕他打我。”
“既然你这么怕打，为什么还和别人不停的闹？”几个孩子停了下来，温浩也回到高个子男生的旁边，重新问询他数学作业的问题。
一个孩子在旁边说，“温浩，骂人很厉害，阿姨，你不知道，他的嘴有多坏，他骂人真的很厉害。“孩子笑笑补充道，”但他打架不行。“温浩顾着说题目，头一次没受到撩拨。
高个的孩子禁不住温浩磨，一起走出图书室，回去给他自己的作业，“你不告诉我，你把你的作业给我看也行。”温浩说。
这时候，我回想起轩轩说的他一个人看书时候的认真，他恳求高个子男孩帮助他的时候，他的认真也在。
温浩被叫做马小跳，是老师取的小名。桌下有校长送上来的新书，上课的时候入了库。黑板上写上了各种新书的系列名和位置，正好有今天新到的书里，有10本马小跳。
对面班的同学，一波一波过来围观，“马小跳上黑板了。”嗤笑戏闹，带着讥笑。
“你们没发现，马小跳还被写在书里了，你们有没有被写进去？”我尝试干预，态度上尽量随意。
可来的人越来越多，孩子们笑完回教室叫其他人来围观，哄笑声变得很大的时候，也许是我当馆长两年以来最严肃的一次，出声严肃的批评孩子们。
“你们在这里笑，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被取小名的是你们自己，被这样一波一波人过来，你们心里会怎么样，会舒服吗？”
“不舒服。“那个闹最厉害的孩子说，有些不以为然，转头又说了一句，”不过我无所谓。“
“那也给你取一个。“
“是我们老师取的，又不是我。“他当成目标他也许觉得无辜。
“老师取的就可以随便喊，随便这样笑别人，就是对的吗？你们就要跟着说嘛？“
“我们老师也这么叫他。“
“那是老师，老师这么叫，这件事情就对了吗？”
大概是我真的很严肃，脸色不好，孩子们大部分知趣的散去了，没有再来；但有一个孩子脸上有些窘迫，不知道为什么，他反倒去借拿了两本书，“阿姨，现在你可以给我们借书吗？”他也许想把我从刚才难看的脸色中拉回来。
“好。大家应该帮助他，而不是耻笑。”我又加了一句。
“知道了。”孩子拿了书，还认真说了声，“谢谢。”
下一个课间的时候，温浩没有来，几个讥笑的孩子进来，不知道为什么又聊到他的喜欢骂人，“温浩喜欢骂人，而你们愿意逗弄他，难道只是他的责任嘛？我们为什么不是帮助他，而是嘲笑呢？”
2019.09.29
温浩来图书室，被别的同学轰走了，问为什么？
我们老师不让他来图书馆闹。
老师不让，也没有关系。如果他好好看书借书不影响别人就没关系。
可是我们老师让我们盯着他。
没关系的，可以来。
老师说的，老师让我们盯着他，似乎是孩子们日常语言的一部分。但是实话，我总是说没有关系，也总告诉孩子们，你们可以和老师道歉，说对不起。
=====================
声情并茂的朗读百科全书
午休，清晗和杨木同学留了下来；单独记录。
两个孩子也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一起朗读百科全书，声情并茂，带着感情；而且，他们似乎有某种相互理解，以前觉得杨木不会读书，经常请假，但其他，他似乎在阅读上，也并不差。
（清晗的问题我打算单独写一写）。如果他们午休的时候留在图书馆，需要询问他们是否征求得老师允许，提醒他们提前或者及时回教室，不要忘了时间，晚走的时候提醒他们和老师道歉。
午休后的课间，
龙锦同学进来，从衣服下掏出一本书，对随后到的索深说，你只能周一来。龙锦说话很大声，每一个字都清楚大声，任何时候，他说的仿佛不是一句话，而是一个打入平静水面的石头。
”为什么索深只能周一来。“
”是我们老师说的。“
”你们老师为什么……“
”老师是罗晴，四一班。“
“为什么他只能周一来？”
"老师给我们分了组，索深只能周一来。今天不是周一"
“老师为什么要给你们分组？”
“因为一起来借书老师说太乱太吵了。”
“老师说的，索深永远都不能来。”龙锦又大声说。
“为什么？”
“他弄丢好几本书，都是替他还的。他每次借书回去还和老师说，老师也受不了。”当然知道索深会给老师，同学，志愿者都造成困扰。一直很少直接和老师互动，就是希望孩子们自己，可以学会去处理问题，但是没想到索深被限制来图书馆的原因是因为丢书给老师造成的困扰。
我有点惊讶，两年里，我们与老师之间的互动非常的有限，但最近频繁的听到孩子们讲，限制他们来，是为了图书馆的不要那么吵闹。
索深再下一个课间又来了，并不看书，只是趴在办公桌子上问，“阿姨，我的书都还了。”
“你自己去看书就好，书还过了的话，不用每次都和阿姨说，借书的时候再来。阿姨要忙借阅，如果每个人”，每次来，这句话都要和他重复，不过，他的仪容和普通话，似乎都有了进步，动作上和情绪上也是；他坐到大阅读桌子旁，清晗的身边，开始翻书。
“索深永远都不能借书，对不对，老师是不是说过这话。”清晗突然大声说，人多的时候，他很少介入身旁事，他总是很警惕，但私底下，他总在和我们发表他的看法，深刻犀利得一点也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是的，”，龙锦一边蹲着找书，一边大声说着话，“索深有点傻，和他说不明白。“
“清晗也傻。”索深几乎是笑着大声说的。
清晗抬了脚横伸出去踢过去，正好踹到索深，踢了两下，不过因为距离很远，其实只是挨到。“清晗，不可以。”并没有站过去，只是大声喊了声清晗，他的脚缩了回去。
“清晗不是真的傻。“龙锦又大声说。”我要告诉老师。“
”龙锦，我们可不可以不告诉老师，只管好自己的事情。“
”不可以。“
再下一个课间他们仨又来了，
。。。。。。
关于一个人的评断，凡是不好的，似乎总是很容易传播；还没有机会探求孩子们嘴里的傻与不傻，是为什么。不过，在每一次清晗有了强烈的抗拒的时候(实际上，他很容易被激怒)，孩子们总是会争先恐后的说他们自己对于这个孩子的理解甚至好奇，如果他们都帮助他，也许他的改变会多一些，快一点。这个在图书馆能安静的说话，兴奋分享所学和正常交流的孩子，一旦回到人群里，还是很容易被刺激。
而索深，这个从乡村来到城市的孩子，他总在一遍又一遍的确认自己是否可以得到允许。“你不用和阿姨说，如果你书还了，再去找要借的书就行。”他似乎也慢慢了解了规则，在要求他把所借的书还了再借的时候已经不再崩溃。
10日总结：
今天的借阅量很少，来图书馆的孩子也不多；
2点10的课间才好一点，不过最后一个课间图书室几乎“爆炸了”，终于完成课业和考试的孩子陆陆续续涌进图书馆，一天的沉寂在那10分钟爆发了。
借阅情况反馈：
1、有几个高年的孩子说是因为作业太多了，课间都在写作业
1、一年级的借阅情况
一（1）班本来就基本没有借阅量，和班主任老师有很大的关系。当时候发卡的时候，所有老师都支持我自己一个一个朗读孩子的名字，和孩子们有个互动，一张一张卡交到孩子的手里。念错名字的时候，老师提醒，我道歉，孩子们道谢。但到一（1）班的时候，老师拒绝了这种形式，说你不认识孩子。”我来发就行“，午休后第一节课，孩子们每人头上顶一块毛巾，不许说话，老师把卡一张一张轻轻扔在了桌上。
一（2）班的孩子因为上课又看书的，被老师禁止借阅了；又有几个来还了书； （不过在10月12日，午休的时候，老师让孩子们分批来还书和借书了，半个小时里，这些孩子安静的发出惊呼，小声的讨论，选书，看书。
一（3）班，借阅量也很低，今天又一个孩子来，是班长，老师让她来的，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别人都不允许来。
一（4）班似乎允许自由借阅
四（1）班。龙锦，清晗，索深这三个孩子，是同学都是同一个班的，今天还有小插曲，四一班，老师给同学分了组，按座位分成5个组，只有组段时间内单日可以借阅，龙锦是上个学期好像就被禁止过，老师也说过索深永远不要进图书室之类的话。（不过也一直在叮嘱孩子们，可以相互监督，但不要向老师相互告状）
一年级4班这两周一直很踊跃，不知道原因，今天完全没有来。
3、二年级的活跃度一直都不够
4、三年级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