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补登记服务时长,发现北京23馆的选项已经不存在了。2020年8月16日,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23馆,和同事们一起一点点搬走每一座书架、每一本图书。
合影时,毅桦喊道:「做微澜,难不难?」大家大喊:「难!」毅桦又喊:「不做微澜,是不是更难?」大家破涕为笑:「更——难——!」
15日和16日,我在财新实习的学弟也都来搬书,大家休息时,学弟又去采访。对于稿件的价值取向,学弟和另一位实习生有很不同的意见;午餐时,我们一直在为此争论。争论的核心,依然与何谓「平等的受教育权」有关。
返程的公交车上,我和学弟说,我也需要时时提醒自己,很多我自己、我同事、我同温层所以为的「常识」,其实未必是更多数人所知的常识;认为「孩子们回到『老家』也算政府保障了他们的平等受教育权」、认为「清退是必然的」、我们最多能做到「清理要有温度」的人,其实有很多。
他们也是我们身边的普通人,是有能力对身边人善良温暖尊重的普通人。微澜更为重要的公共教育职能之一,正是让打工子女成为更多人的「身边人」;这样,面对那些看似不可阻挡的诱人的宏大声音,更多人会念及自己的「身边人」,再慎重地想一想。
学弟的稿子因为议题敏感被毙了,即使已很小心翼翼。可我们的倡导工作,依然在一篇篇采访、一场场市集、一次次演讲中,顽强地继续着。
那天拾起一位孩子手写的歌词,至今依然记得:「你是天上的星星,我是天上的月亮,我和你永远不分开。」